一天放学,我走在平时走的那条路上,一阵幽香扑面而来,叫人醉熏熏的。寻根逐源望去——什么时候开的花店?花香怪好闻的。我没在意,径直向家中走去。
后来我总路过那家花店,每天太阳刚升起的时候,一盆盆鲜花就已经被人精心摆放在店两侧的空地上了,或簇或拥,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种满花的小庭院,在一排现代化建筑中犹为显眼。傍晚放学也经过那,我受到花香的洗礼,步伐都会轻快许多。这,才是生活嘛!
只是,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,倒是叫人心痒起花店老板了。到底是个怎样的人,才会在这么快节奏的都市生活里保持自己的那一份优雅呢?
那天下午,控制不住双腿——我走进了花店。花前侍弄的人循声望来,带着浅浅的笑——是个老太太!满头银丝一丝不苟地梳到耳后,扎了个饱满的丸子头,头上别了朵花,浅色大衣、深色毛衣与黑色长裙,脚下踩了双卡其色高跟鞋。优雅而讲究的穿着令人眼前一亮。轻.0279.nEt笑声响起,我脸上一热:定是我痴傻的样子惹人发笑了!
“小姑娘,光临本店,有何贵干呀?”嗓音如红酒一般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我支支吾吾地说,而后买了朵花,逃回了家。妈妈见这花问到道:“是不是楼下那家’黄四娘家’的?”我点了点头。她说那家开业以来生意一直很好,那老太太包的花是这一片花店里最好看的……
微风轻抚,鸟语花香。我在晨曦下踏着轻快的步伐。花店的老太太站在店门口,如雪之发与发上白花在一身黑衣的映衬下格外刺眼。
“您分明钟情于艳色,今日为何偏偏带着朵白花?”我问她。
她长叹了一口气,脸上皱纹仿佛深了几许:“石家庄的疫情,又爆发了……”说罢望向远方,我沉默无言。
其实细细想来,老太太五官寡淡,岁月的痕迹也无法掩盖。但她美在深入骨髓的优雅,美在对初心的坚守,美在既识乾坤大,忧怜草木青。优雅的生活者,岁月都会对其怜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