炎夏之水向低处的断桥流去,听见知了在林间叽歪地吵闹。草色之外,是仰头的山峦一堆一堆的站着。一步又一步,我向你走来。
思绪被拉回四年前的周末,刚庆幸着早上不用早起的时候,被母亲一把拉起,说要与亲戚们一起去野炊。我极其不情愿的洗漱好后,便随着他们去了。那个地方不太远,就在我们县里。
到了后,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“进山”。刚进去是一条泥路,还比较宽敞,容得下一辆轿车通行。起初我带着小小的期待,想要放下作业放松一小会。大概是走了二十分钟,踮起脚想要看点什么,却什么也没有。继续走了二十分钟,手里的东西不自觉的重了起来,我疑惑这里头是否装了山里新鲜的空气而沉了起来。我不由自主地问起了话:“什么时候才到啊?不会是要天黑才到吧。”“快啦快啦,哎呀,你就是太着急了。”大舅应道。我不再说什么,继续往前走。泥路从开始的可以小车通行的变成单人通行,我也越来越没有耐心,便开始抱怨,也对野炊没有了一点兴趣。外婆过来搭上我的肩,我转头.0279.nEt看着她,没有一丝言语。“很累吧。”我点点头。“外婆拉着你走,走快一些,外婆偷偷给你带了瓶饮料,是其他孩子都没有的哦。”听到吃的,我拖着沉重的身子向前走着。虽是有了动力,但是在我看来那是我走过最漫长的路。依稀记得我们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的那儿。一到还没来得及拖掉满是泥土的鞋,我便急匆匆的去找外婆了。“饮料呢?外婆”我急切地问到。外婆拿出一瓶水,那就是一瓶在普通不过的水。“外婆,你骗我呢,这是水哦。”“先喝喝看。”我扭开瓶盖喝了一口,它不同于普通的水,有些清甜。我疑惑的看向外婆,外婆笑着摸着我的头说:“只有你喝了苦苦的药再去喝水,才会觉得水是甜的,不是吗?”我点了点头。云霞升起来了,从那叠叠重重的绿叶缝隙中撒下星星点点的金色的阳光,一些声音夹杂在夏风中飞来飞去,野草也说着风势微微颤动。我拿起那瓶水,又喝了几口,像是明白了什么。
回家路上,我看见太阳在远远地燃烧着,在水洼旁,我望见那条坑坑洼洼的泥路和慢慢走着的外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