凄厉的风声,如同孩童痛苦的嚎蹄,来自西伯利亚的呼啸的狂风狠狠地扑向站在门口的父亲。因为是周五,这天他总是会亲自来接我。而且并非都像其他人一样舒舒服服坐在轿车里等,而是必须站校门口,直到我出现。
外面的整个世界只剩下狂暴的风,但他在凝固的寂静中等待着,他的胡须向上翘起,一双眼睛仿佛光芒闪烁。很长一段时间里,他什么都感受不到。他一直站在校门口一动不动。等待,如同一尊石像,暴风覆盖了这尊石像,但不像是阻碍,而是第二层皮肤。很快天便下起了雨,一双眼睑上的水珠碎裂如同流落的泪滴。他的身形缓缓移动,他微微打了个哆嗦,让他颤抖的不是寒冷,而是恐惧。放学已经15分钟了,但我仍然没有出现,他走到门卫处躲雨,但他没有表现出焦急,再一次只剩下风雨那令人胆寒的哀泣声。
时间过得很快,雨正如同他来时.0279.nEt的那样,又匆匆的走了,大地上再次洒上了阳光。随温度的上升,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,让他的体色更显得深沉,但他身体喷薄着热气。终于,他忍不住了,他沉默着在原地转了几个圈。太阳照在刚下过雨的地面上,发出闪闪发亮的景象,温度逐续上升。周围放佛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腐败的恶息,其中又有很不协调的一股化合药剂的味道。他抹了抹已经晒干了的汗珠,但炎热无法将他打败。
终于我出现了他一直盯着的扶梯口,但长期的学习,使我非常疲惫,神采不再。对我而言,在这炎热之下,呼吸也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,在急促而无力的喘息中,胸口仿佛在不禁的微微抽搐。见到父亲,我开始咳嗽起来,用手抹了一下苍白的嘴唇。深吸了一口气,开始用颤巍巍的声音说:“走吧”!父亲什么也没说,只是点了点头,便向远方迈去。
阳光仍然照耀在他身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