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个周末,我们和老高一起乘大巴车去九仙山。和上次去竹洞天采风有几点不同:一是九仙山风景区比竹洞要大得多,可写的景观自然也很多,二是这次采风有我熟人——丁浩然,我幼儿园时的同学,小学、初中的校友。光是这亮点就可以让这次采风比上次要有趣的多。
说句实在话,刚听说要去九仙山采风时,我的内心是拒绝的,为什么呢?那得追溯到小学三年级,那次和亲朋好友一起去九仙山吃烤全羊,那饭店简直没治了——屋外满天飞舞臭虫,屋内爬满了臭虫,嗡嗡地发出叫声,甚是嚣张,有些臭虫盘旋在饭菜上方,仿佛看准了时机就要飞下来与人争抢食物,那顿饭压根就没吃饱,还特别恶心。
怀着忐忑不安的心(因为怕有臭虫)来到九仙山景区,老高去买票,而我和丁浩然有“一卡通”,不用买票。在等老高买票的同时,我趴在景区入口的亭子边上,远望九仙山,不觉得它有多么巍峨高大。与此同时,正在写作文的我想起了这周去社会实践时看到的河山,就越发觉得九仙山很渺小了,那时远看河山,通体紫色,高耸入云,如一个身着紫衣,后披紫色披风的威猛汉子,九仙山和它一比根本不算什么。
买票后,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冲进景区,争着抢着上了去大峡谷的巴士,生怕落在别人后面。丁浩然对我说:“咱们是初中生,矜持一点。”我干呕了一声,拽着他上了巴士。通往大峡谷的路蜿蜒曲折,而且不很平整;即使如此,巴士司机也能将一个小巴士开出了大越野的感觉,真不为一个“野兽派”的老司机!差点儿没给我把屁股颠没了。
在大峡谷的入口,老高嘱我们一些规矩,尤其叮嘱了一个叫李某某的小老弟,数他最皮。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冲进了大峡谷,丁浩然直接从一个土坡上滑了下去,竟然毫发无伤。不过这家伙恐高,在我们顺着石梯向大峡谷深处进军时,他紧抱住我的胳膊不松手,只向下看一眼他就吓得脸色苍白,双手冰凉。虽然我有一丢丢恐高,但这点高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,我拽着丁浩然从石阶上跑了下去,这家伙惊声尖叫,仿佛我要吃了他似的。
我们在大峡谷的底部向山崖望去,看见了一条盘绕在崖壁峭壁(也不很高)的玻璃栈道,栈道下方有一丛丛的花草树木和一堆形态各异的怪石,幸好玻璃足够坚硬,不然游客摔下去可是九死一生。
沿着蜿蜒的石头小路和石阶深入大峡谷,可以看见一丛丛、一棵棵的花在谷底的溪流岸边开放,粉色的可能是桃花;一树的桃花在中分界,面朝湖水的花大都开了,映在水里十分鲜艳,而面向山石的还有许多花骨朵,在阳光的照耀下出现一道分界线,向阳的桃花粉里透红,红里透白,折射出一道道明亮的光芒,而背阴的桃花与它周围的暗影形成对比,显得更加光鲜亮丽、鲜艳。
再看桃花边的湖,能映照出影子的湖水自然是十分清澈,阳光透射到水底,石头上的青苔绿得发亮,致使湖面变得绿油油的,令我联想到了一望无际的伦贝尔大草原(没去过),绿的像某些人的帽子。有些人明明不会打水漂,还偏要往里扔石头,大块大块的石头激起一米多高水花,在阳光照射下发出彩虹般的光亮;待到水花落下,一圈又一圈粼光闪闪的涟漪在水面上荡漾开来。
崖壁上有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,其中有一块石头最引人注目,很大原因是因为它是从崖壁上凸出来的,不像其它石头都隐藏在繁花嫩叶之中。这块石头你从不同的角度看,它所呈现出的姿态也都不尽相同:从正面看,这块石头就像是一头仰天长啸的战象,似是正准备向敌人发起进攻;从侧面看,这块石头又像是一只举目远眺的雄鹰,正在找着自己的猎物。
在峡谷.0279.neT的深处,我们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祠堂,门上的牌匾刻着“龙祠”两个大字(是繁体字我不太认识),祠堂前还放着一口大鼎,上面还插着三根香,可能是祭祀用的吧。
我们向峡谷深处挺进,这时天稍稍开始放晴,草木和石头的光暗变化也逐渐变得明显。从仰头去看崖顶的草和树,可以明显发现绿的深度不一样,是由深到浅的,崖顶上的主要是深绿、墨绿,而崖壁上的就多是荧光绿和浅绿了。石头也是这样,向阳的石头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象牙白的颜色,好像被匠人打磨过一样,而背阴的是变化更为明显,略近于阳光下的石头是浅灰色,位于阴影深处的石头则以深灰色和黑色、褐色为主,对比十分明显。
在峡谷的最深处有一座瀑布,我看告示牌上说叫“雪练飞瀑”。瀑布大致可以分成三段,而每一段的颜色、明暗都不一样。第一段是瀑布的上段外加一段小溪流,敏感变化不很明显,水流从较平缓变得急,颜色是浅白;第二段是瀑布的中段,瀑布后面的石头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纯正的黑色,与瀑布的白色形成鲜明的对比;第三段是瀑布大的尾段加上下面的湖泊,这段的明暗变化最为明显,在阳光下瀑布依旧是雪白的,落到水池里,在阴暗中呈现出一种发亮的绿色。瀑布不大,却让我想起李白的“飞流直下三千尺,疑是银河落九天。”
我们终于从峡谷中走出,又走了挺长一段平整宽阔的石头路,来到了一家饭店的门口。老高告诉我们要多吃点,要吃饱,不然下午孙膑书院看猴子就没力气走路了,还有烤羊,一共两间房子两张桌子,我和丁浩然一桌,我们这一桌都是些“虎狼之子”,特别能吃。桌上的菜肴有很多,其中令我印象深刻有一道炒树叶(炒了还是没炒我也忘了)叶子上裹着一层面包糠,在锅中炒(或炸)至金黄,一股油腻的味道伴随着树叶的清香,吃起来满嘴是树叶的香,没有一点油味。还有一道不知是炸蝗虫还是扎蚂蚱,一桌子人只有我和一个精神小伙敢吃。虫子被炸的金黄透白,一口下去满满的胶原蛋白充盈在口中,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吃。最惨的要数烤全羊了,被烤得透红,滋滋冒着热气的烤羊端上了桌,不到一分钟就被这群“虎狼”瓜分了,我和丁浩然一共才抢到三块。不过没关系,这三块虽然不大,但是肉质鲜美,外部酥脆而内部鲜美,没有骨头,那些人抢到的大块基本都是骨头,没有肉!
饭后在等车去孙膑书院时,老高告诫我们说,随身物品一定要收好,这里的猴子很野,会抢你的东西,你不给还会挠你,被挠了还要打破伤风疫苗。我们一听都吓得不轻,在车上的时候赶紧把东西都收到背包里,再把背包藏在外套里,就不怕抢了。
来到孙膑书院,却没有发现猴子。然而,随着一声惊呼传来,我们循声望向一座小山的山顶,只见几只猴子从几乎垂直的崖壁向下攀缘,它们身手真敏捷,不一会儿就到达了地面,从草丛中钻出来,向人们索要食物。人们纷纷把花生和香蕉投给猴子,猴子还挺聪明,一口咬开花生仁送进嘴里,吃香蕉时三下五除就剥开了香蕉皮,两手端着香蕉一口一口地啃食了起来。我正目不转睛地看着,一只猴子从我身边经过,我朝那猴子望了望,不禁笑出声来:猴子屁股真是火红的!我还看见一只小猴子躲在草丛,可怜巴巴地望着人们,好像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在向人们乞求食物,不知是因为猴群也是弱肉强食,还是这小猴子生性害羞。这令我想到我们班里一个外号叫“小猴子”的家伙,性格和小猴子一样,有些腼腆。
……
上次去九仙山已是四五年以前的事情了,这次来九仙山一游,让我重新认识了这个景区——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