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周末,我观看了一部经典的韩国影片——《七号房的礼物》,是听到了韩语老师的推荐,又刚好有时间,便进行了观影。
看完之后,深感有时这人世间,并无所谓的真善、.0279.NeT真恶、真对、真错,有温暖、有无奈、有黑暗……
一孰善孰恶
影片的主要场所在监狱,这里充溢着人间丑恶,用我们常说的话来讲,这里都是社会败类,他们是坏人。在监狱里,犯人们打架斗殴、勾心斗角,互相拉帮结派。七号房里,有抢劫团伙的奉植,有干诈骗的春浩,有通奸犯姜万范,有黑社会以及走私罪的老大,有恐吓犯老徐,也有故事主人公——患有智力障碍的“诱拐奸杀未成年”罪犯李龙九,当七号房众人得知新来的这个男人的罪名时,狠狠将他揍了一顿,这个监狱里,任何人知道李龙九的罪状时,似乎都会这么干,包括狱友、狱警,因为这个罪,实在是太可恶,太阴暗了。
而李龙九真的是强奸犯吗?不是。他是一个内心比任何人都要赤诚的普通人,一个努力活着并养活上小学女儿的父亲。他到最后,也许都不知道自己入狱的原因,被捕前、被捕时、被捕后,他嘴里拼命喊着的,仍是他的女儿:“我得回家了,艺胜(李龙九女儿)会害怕的……”
李龙九为何被捕?他只是想给女儿买一个“水冰月”的书包,父女二人不知在店铺的橱窗前欣赏这个书包多少次,但那一天,书包被警察局局长买走了,送给了局长的女儿智英。李龙九心下焦急,却拙于表达,他冲上前,摸着女孩的脸,“真漂亮,艺胜的包”,女孩天真地望着他,可女孩父母则认为女儿遇到了坏人。父亲一拳拳砸在龙九的脸上,“你这个垃圾!”第二天,那个买走书包的女孩,来到李龙九工作的停车场问“叔叔,你买到书包了吗?”“我知道哪还有买,我带你去!”李龙九激动得手足无措。那天午后,他们穿街走巷,欢快的跑着。可这一去,女孩就再也回不来了,目击者是一位妇女,她只看到了遍地是血,和笨拙地脱着女孩衣服、做着“亲吻”动作的李龙九,妇女报了警,可女孩当场死亡。女孩父亲是局长,他不要真相,只要一个答案。警方安排案件重演的时候,李龙九拍打模型脸部,按压心脏,对嘴呼气,最后在警察的再三引诱下解开裤子,他一边做一边念叨“血液要循环,才能苏醒”,但即使如此明显,没有一个人敢说“他不是在做不好的事,他是在救人!”
每天都被凌辱、暴打的李龙九,仍然善良得不掺一丝杂质。同囚黑老大遭人暗算,替老大挡了一刀。这位老大有势力,有人脉,他问李龙九,“你想要什么?”回道:“艺胜!”
老大动用所有关系,终于在一次狱中晚会把艺胜偷偷运进监狱。父女俩终于重逢,“对不起,我错了”,李龙九流着泪嗫嚅,女儿满腹不解和委屈。
艺胜的到来,像是照进黑暗中的一束光。渐渐地,所有人都宠上了这个小姑娘,人们也开始怀疑起此案的真实性。可监狱长张焕民不信,直到他看见李龙九冒火救人,看到艺胜再来探监时,父女深情撕心裂肺,诚挚无余,张焕民执念再深,也没法认定李龙九是冷血罪犯。沉浸在丧子悲痛中的张焕民也因为艺胜,脸上逐渐有了笑容。他曾经冷漠又寡言,但如今,他也打算用自己的力量,暗中调查李龙九案件。
他发现了,这只是一个草草结束的故事,一个毫无真实性的答案。同僚劝他别插手,但失独的张焕民已被唤醒良知,停不下来了。
他站在了局长面前。
局长问:“你失去过孩子吗?”
张焕民回答:“失去过。”
无可宽恕的犯人们,也爱着自己的家人,他们表面上是十恶不赦的恶人,但内心深处,是从未被看到过的善念,他们经历了太多,他们触犯了法律,应当受到惩处,但他们仍然会被善良感动,被真诚感染,可以说,艺胜的出现,他们得到了真正的救赎。
将自己封闭起来的张焕民,独来独往的科长,脸似乎总是耷拉着的他,却也为公平付出着,为善良与势力抗衡着,他从不冷漠,他很温柔、很细腻,只是因为丧子的痛太过哀伤,变成了一个“不善解人意”的监狱高层。好在艺胜的出现,照亮了他的生活。
在局长这种没有温情家中长大的智英(局长女儿),也关心着落魄的李龙九;艺胜的老师,无微不至地关怀着每一个孩子,陪伴着他们,深爱着他们……
但被权势压得喘不过气而隐瞒真相的普通警察,将恨意疯狂发泄的警察局长,他们真的就是坏人吗?他们只不过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,在愧疚、恐惧、悲伤面前,选择了蒙蔽双眼、逃避现实。
二孰是孰非
那场对峙,没有任何共识。
两个失独的父亲,一个放纵着自己的仇恨;一个为良知和正义奔走。
案发当天,零下十八度,路面结了冰,智英摔倒了,头着地,倒地时压到了一条绳索,将雨棚上的砖头拖下,砸在了额头上。龙九的认知和表达能力有限,不知如何求助。目击者经过,又被他吓跑,错过了抢救的黄金时间,酿成悲剧。
可即使真相大白,智英的父亲也放不下仇恨,一心要李龙九给女儿陪葬,他成功了。他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,仍然选择了逃避,为了自己的女儿,毁了另一个安稳幸福的家庭。
“你死了,你的女儿才能活。”
因为这句话,李龙九按约认罪,他不懂得什么是死,只要对艺胜好,什么条件都会答应。
行刑当天,艺胜终于得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书包,“爸爸,谢谢你让我好好生出来”,李龙九痴痴笑着,这对父女什么都不知道,以为雨过天晴。狱友们转头抹泪,不知说些什么。
这个世界,看不懂心智只有6岁的他,他也看不懂这个世界。他以为认错就能被原谅,就能重新回到女儿身边,但他这一次认下的错,却让他永远离开了艺胜。他至死都想不明白。
那时,似乎人们从不看真相,从不审视自己的内心,也从不思考李龙九到底错在何处……他从始至终,只是想为女儿买个书包。
艺胜长大后,成为了一名律师,她第一个委托人,就是当年为了保全自己,终被冤死的父亲——李龙九。庭上,她晒出了多年搜集的证据,条分缕析,铿锵有力。一字一句后,是一个父亲的人生悲剧,是无法诉说的苦。39年前,善良的李龙九,被冤死于强权之下;39年后,李艺胜坚决地翻案,仅仅是为了还父亲一个清白。
我们没有办法说那些被权势蒙住双眼的人们是对是错,被恨意充溢住内心的局长,深爱着女儿的那颗心是对是错。狱友们触犯的律条,却又与知错就改的内心并不冲突,张焕民对李龙九挥过的每一拳,也与后来看清事实后的决心调查不冲突。孰是孰非,是与非不冲突,“是”有时也不一定永远是“是”,“非”也一样。
法律高于人治,正义必须伸张。
我们须得正视内心,明确追求。
《七号房的礼物》,这份礼物是馈赠,更是救赎。我们无法改变世界,但我们可以成为我们理想的模样。人间一世,有遗憾、也有精彩又难忘的时光,积极地活着吧,不论为了什么,只求一份信念,一份坦荡。